中学记事·番外01
螈螈出场了一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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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哪吒这个月第三次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，说李罗罗又把同座的小姑娘弄哭，还抢走了大班同学的水果。幼儿园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，火气很冲：“这对其他孩子不好，您家宝贝也太熊了一点，老喜欢欺负人。”李哪吒在这边嗯嗯啊啊答应几句，把手机放下来。
“我不去。”他瘫着喊：“阎小罗你去。”
阎小罗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才不去。”李哪吒就过来把人从沙发上拉下来扣着，阎小罗身体小又轻，被人像个手提袋一样提起不能动，她手拽了一把哪吒的马尾，哪吒吃痛身子往后一翻，两个人双双滚到沙发上去。
“猜拳…！”李哪吒怕她摔着只能垫在底下，阎小罗又揪着他的马尾不放，还在威胁：“李元帅是不是想变成秃子。”
僵持了快要一分钟，李哪吒屈服了。他把自己松松散散的头绳拽下来，又重新扎一遍，瞪了阎小罗一眼。阎小罗权当看不见，冲他比了个心。
李罗罗，小名小傻逼。小名是李哪吒在叫，阎小罗偶尔也会喊。他是他们那一辈小孩之中最熊的一个。和爷爷关系不好，不肯叫李哪吒爸爸，整天和阎小罗说姐姐要抱抱，被李哪吒揍不止一回。揍完哭唧唧地跑过去说爸爸我错了，然而下次还是不改。
李罗罗长得好看，很大一部分特征随李哪吒，金眸黑发，性格张狂不羁。到快三岁才会说话，一开口就是一大段一大段，就像憋了几年。在阎小罗肚子里的时候并不闹腾，出来的时候也很安静。抱出来那天李哪吒看了一眼，精疲力竭的阎小罗看了一眼。李哪吒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是没敢。
“你是不是想说，好丑？”阎小罗很疲劳。
李哪吒一怔，又怕阎小罗被气到，就道：“没事，估计、估计随我。”
阎小罗笑了一声就不再说话，她太累了。
取名的时候两个人对着这个丑乎乎的小孩儿大眼瞪小眼。李哪吒想要个女儿，最好和阎小罗长得一模一样，只带一点点他的特色就好。他没想到小孩儿生出来反而是和他更相似，因此失望了三四天。
“长得丑，像你。”几天之后等阎小罗终于休息得差不多，李哪吒才敢这么说。阎小罗正在啃李哪吒给她削的苹果，苹果被削完之后基本就没有肉了。
“皮上打了蜡。”李哪吒把刀洗了插好。但阎小罗知道他是从小到大啃惯了带皮的苹果，又出于奇妙的偶像包袱不肯说实话，她道：“我自己削得了。”李哪吒没答应，仍然固执地和下一个苹果作斗争。阎小罗于是不理他，去看在旁边的小婴儿。
“哪吒。”她语气严肃。李哪吒一下子弹起来，问：“要做什么？”就看阎小罗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小婴儿，抬头再看看他。
“我觉得还是像你。”阎小罗道。
李哪吒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到一边。
“你放屁。”
李哪吒站在李罗罗身边，小孩儿嘴里塞了一颗其他小女生供奉给他的糖。李哪吒拧了一把他的脸蛋，他差点没把糖吐出来。在李哪吒赶过来幼儿园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已经把弄哭的同学哄好，但就是不肯道歉。最后还是那个小孩儿和他拉拉手说以后再也不会生气了，两个人才和好如初。老师姓螈，很年轻。李哪吒于对她说：
“螈老师，这个是李罗罗的问题。”言下之意你骂他就行了，找家长做什么。螈老师闻言皱眉，对李哪吒道：“李先生，李罗罗已经在一星期内弄哭了四个同学，前两天我还想着管管他，现在完全管不住。”她旁边坐着的那个老师笑，插嘴道：“这小孩儿把老师都哄得团团转。”语毕就被严肃的班主任螈老师瞪了一眼：“园老师，注意言辞。”
李罗罗在旁边好像事不关己，扒在窗口看外面的小鸟儿，看半天被李哪吒一把拎起来。刚好螈老师的谈话到了尾声，她道：“总之希望你们能够严加管教，给他灌输不要老欺负人的观念。”
哪吒敷衍地点点头，心里想：“我要是能管我早管了。”螈老师看了一眼时间，道：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李罗罗大声喊：“老师再见！”
李哪吒跟在后面出去，顺手把门带上。
“老师再见。”他道。
等两人走了之后。园老师从书堆里抬起头来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螈老师。见她把眼镜轻轻摘下来，折好放在桌上。
“有一说一，小帅哥爸爸还挺帅。”园老师小声道。
螈老师揉揉眼睛。
“太几把帅了。”
李哪吒把李罗罗提溜回家，一开门就看见阎小罗靠在墙边上盯着他们看。李罗罗大概还没有知道要发生什么，但李哪吒已经知道了。阎小罗往哪里一坐，敲敲面前的小板凳。
“李罗罗，过来。”
每次阎小罗训话的时候李哪吒都感觉是在骂自己，说的都是一些“再欺负女同学给你头打掉”，“毛都没长齐就想去熊”这样的话。她可能是透过李罗罗和李哪吒及其相似的一张脸看到了童年李哪吒，虽然当时阎小罗被欺负得狠，但是时隔多年之后她扬眉吐气，有了一个教训当时那个小霸王的儿子的机会。虽然这也是她儿子。
李罗罗低着头走过来了，委屈巴巴眼泪汪汪，就要上手去抱阎小罗叫妈妈。阎小罗站起来不让他抱，但是小孩儿还是坚持要挂在她大腿上。阎小罗甩了甩，凶他：“你松开。不然我揍你。”李罗罗哭得更大声：“妈妈我错了，你这么爱我肯定不会揍我。”
这个语气简直就和李哪吒结婚前和她道歉一模一样，阎小罗心头鬼火冒。最后还是李哪吒过来把李罗罗提溜走，才避免阎小罗把小孩儿丢掉。
李哪吒和孙悟空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，曾明确表示过是不是阎小罗和他在医院抱错了。这孩子好像哪儿都不对劲。
孙悟空撑在门口，整个走廊的声控灯都被他笑亮。他说：“是你的，绝对是你的。”
“一模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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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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